【帝都衍生】唐莲与计都互穿之后
7.再探魔域
山上风雪呼啸,这一所小屋,倒是暖意融融。白衣少年为来人涂抹完药草后,伸手打开了结界,隔绝了外面的寒意侵袭。
“君可是在生气?”
褚璇玑发觉自己有些心慌,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拉住了少年的雪缎长袖,声音里有了委屈之意。
“我知你族身躯强悍,但往后不要轻易再涉险。xx兄,区区一壶酒,不值得你如此奔波,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。”
少年话里虽是责备,但语气却很温柔。
他顿了顿,又说道:
“莫要再让我为你操心了。”
这样的话落在褚璇玑耳中,却感觉有几分熟悉。但她的心里却陡生一股惊慌的感觉,只是怏怏不乐地道了句:“知道了。”
接着,她又从须弥芥子上一划,十壶美酒整整齐齐摆放在桌案上。
“君看我的战绩如何?”
白衣少年蓦然叹了口气,他就知道,这个家伙还是这么直率。刚刚告诫过,这就开始得意忘形了。
他的性格单纯,只怕将来会遭遇不少磨难。
将酒全部划进玉佩里,少年在褚璇玑不满的目光下,温声说道:“你有伤在身,今日不许饮酒。此物名为千离伞,可助你防身。”
自他掌心飞出一柄玉骨仙伞,其上仙雾缭绕,五彩锦霞之光流转不绝。
“这是我姑姑采集天界云霞织成的伞面,我特意寻了来,给你炼了做法宝。”
褚璇玑只觉得心里一阵高兴。接着一股回忆落入脑海。
一位红衣少年在荒蛮之地与异族、蛮兽厮杀搏斗,从不在意是否会有敌人近身。想着自己身体特殊,即使被伤也不过几日便会恢复如初。
不过,千离伞,这不是她曾经用过的命剑吗?可她记得,那法器完全不是这个样子。外观同一把普通的油纸伞没什么两样。
难道,他是昊辰?不对,应当叫做柏麟才对!
就在这时,少年脸上的迷雾散开,露出精致漂亮的面容。他的眼神里盛满了哀伤,身上遍布伤痕。鲜红的血液从白色的衣角上不断淌下来,让人触目惊心。
一颗滚烫的泪珠落下,他缓缓道:“可是,你终究会忘记的。”
“我会忘记的。”褚璇玑喃喃自语,她还想继续质问柏麟,是否是他用了阴谋诡计暗算自己。这时,手上却皮肉绽开,血肉飞溅,令人痛不欲生。
“啊!”
褚璇玑疼得坐起身来,把禹司凤吓了一跳。他慌忙抱着还在挣扎的璇玑,连声安慰:“璇玑,别怕,我在这里。”
“司凤,我好像又做了噩梦,我梦到了……”褚璇玑在他怀里小声啜泣,却突然疑惑着说了一句,“梦到了什么?我给忘了。”
而且,自己的身上毫发无损,丝毫感不到疼痛。
禹司凤看着她一派迷茫的样子,更加心疼了。他思索着璇玑的元神来自罗睺计都,眼下其心魂及神器下落不明,唯一能解答这个疑问的,只有元凶柏麟。
“柏麟,莫让我知道是你在害璇玑,否则我必让你得到制裁!”
距离少阳山大约百里的小镇子上。在一条暗巷里,一桩惨绝人寰的事情正在发生。
“啊呀,别打了。本君的脸都被你毁容了!”躺在毛草堆里的腾蛇捂着自己的头,在两个面具人的围殴下凄惨狂叫。
他这几百年来一直都只是吃喝玩乐,最近更是越发疏懒,居然栽在了司命这个家伙手里。
“打得小仙手都酸了。”
司命一把摘下面具,扇了扇风。自己一个文官,要揍这个皮糙肉厚的神兽,也是花费了极大力气。
唐莲看到他这个动作,也要摘下面具。他的两道刘海被盖在脸上,确实有点痒。
“别。”
司命一把拉住他的袖子,自己被腾蛇认出来,所以才摘了面具。但唐莲可不能啊,他的脸一旦被看到,指不定被多嘴的腾蛇在战神耳边嚼多少舌根子。
“我就整理下头发。”
唐莲无语,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把两撮白毛从面具的缝隙里抽出来。行走江湖多年,唐莲最是宝贝自己的两撇刘海。哪怕是打斗时多有不便,却一直留着。
这可是彰显自己唐少侠威风的武器啊。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司命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。随后他瞪视着腾蛇,厉声问道:“你有没有什么办法,让我们顺利通关去往魔域?”
“你去那边干嘛?”
腾蛇捂着疼痛的腮帮子,他倒是能带人过去。但那个地方瘴气漫天,没事谁愿意到那里瞎溜达。
“少废话,带我们过去。”
司命又踢了他一脚,让腾蛇老实带路。
少阳派的弟子们正坐着闲聊。因为有无支祁照应,他们这里变得很清闲。因此,才有闲心聊一些琐事。
“禹司凤什么时候同璇玑成亲呀?玲珑师姐那边有没有消息?”
一个模样清秀的男修问道。
“你大呼小叫什么,那可是禹帝君和战神的婚事,我们哪能随意八卦。”
身边的女修们可不依了,她们可是听说过这位帝君的千年痴情的。
司命与唐莲身穿普通侍从服跟着腾蛇,听到这话司命撇了撇嘴。
“成天不忙公务,只顾着玩耍。还做帝君呢,啧!”
唐莲扯了扯他衣角,这个时候就不要碎嘴了。
腾蛇戴着斗笠,但那头黄毛高马尾和嚣张的走路姿势彰显了他的身份。
“神官,可有什么要事?”
一群修士拱手问道。
“我去焚如城看看,这渡厄桥上今日有我的一个好友去历劫,我要和他道个别。”
听到腾蛇这么说了,众人只能放行。司命和唐莲跟着他过去,然后在进入魔域之前,就把腾蛇拦住,用法术禁锢在原地。
“你们这是做什么?我早就猜到了,司命肯定是给帝君做事,凭什么不带我!”
腾蛇张牙舞爪的,脸上忿忿不平。
司命翻了个白眼,低喝一声:“好好呆着!”随后招呼一声,两人朝着魔族宫殿的方向而去。
少阳派内,禹司凤想要悄悄下山去找柏麟,结果被褚璇玑发现踪迹,拦了下来。
“司凤,你现在身上有伤,我不想你出事。如果不带我一起走,我往后就不理你了。”褚璇玑一撅嘴,紧紧拉着禹司凤的袖子,根本就不放手。
“好,我们一起去。有天帝惩责,柏麟不敢再做坏事的。”
他带着璇玑一起飞下山峰。褚璇玑这才想到了关键性问题:“但是柏麟现在不知道在哪里?我们是否要去昆仑山询问天帝。”
那日中天神殿里,柏麟带人离开,彻底在天界消失。
而她在三界里也没有感受到罗睺计都的气息,所以就放心回到了少阳。
“我们去魔域。无支祁找过我,他想问柏麟一些事情,现在人正在魔域做客。”
禹司凤摸着她的手,眼神坚定。
“好,我们去再探魔域。”
褚璇玑也答应着。她知道无支祁是个豪爽仗义的妖,除了攻打天界那件事,也没做过什么坏事。而且,那次是天界有负众生,只是苦了紫狐,白白丧了性命。
想到这里,更多的人命账又被她算在了柏麟头上。
等到了关隘,褚磊瞧见二人,面上一片惊讶。
“璇玑,司凤,你们怎么过来了?”
“爹爹,我们要去魔域找柏麟,让他解决我身上的噩梦。司凤说了,只有他才能做到。我们很快会回来的。”
褚璇玑拉着褚磊的衣衫央求着,禹司凤也跟着点了点头。
虽然不明白柏麟什么时候去了魔域,但本着爱女的心态,褚磊还是任由他们通过。
走到中途,褚璇玑看到地上有一坨东西在蠕动。吓得她连忙掏出了定坤剑。
“璇玑,是我,快给我松绑!”
幸好腾蛇出声,才免去被斩断的风险。他的脸上和衣服上又是伤痕,又是泥灰的,瞧着格外惨烈。
等到他被松开时,禹司凤已经打听清楚了,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。原来是司命和一个修士要去魔域,才要挟了腾蛇。
“他们是为柏麟而来。”
褚璇玑定下结论。
腾蛇听到这里,立马急了:“那我们还不快走?呜呜,帝君肯定受苦了。”
禹司凤看了他一眼,随后点头答应。
魔域气息浑浊,两个修仙的人走得格外辛苦。司命汗落如雨,小心翼翼地避开一些大妖大魔的领地,终于来到了曾经的魔族宫殿。
这里,已经变得格外荒凉。许多高楼广厦相继倒塌,只存了半个魔阙。
当年魔尊罗睺计都带领众妖魔杀上天界,许多妖魔都命丧黄泉。而罗睺计都也从此一去不回。本就摄于他的威慑,无奈听命的妖魔当即就反了,掀翻魔阙,也回了故地。
至于修罗族曾经留下的财富,也被抢夺一空。
无支祁留在这里,只是因为这里魔息深厚,有助于他提升功力、采集地气,为紫狐养魂。
唐莲在司命的吩咐下摘下了面具。
等两人站在门口,一些守卫的魔兵见了,立刻两股战战。他们颤抖着声音说道:
“魔尊,您回来了。”
呃……想着司命临时教授的演技,唐莲一摸刘海,冷声说道:
“无支祁呢?快带他来见我。”
然后,一手掐着司命的脖子,两个人走了进去。
魔尊宝座上,唐莲一袭黑衣,坐在那里把玩着酒杯。司命可怜巴巴地半跪在地上,还在不住地念叨着魔尊饶命之类的话。
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,无支祁走了过来。他拍着唐莲的肩膀,一脸豪气地说道:“老罗,我就知道你没事。对了,你咋把柏麟这个小人的手下带过来了?你还修仙了?”
刚一见面,他就感觉有些微的不对劲。浑身冒着仙气的魔尊,他倒是没见过。
唐莲将他的手甩了下来。坐起身走着绕了半圈,背对着无支祁,嘴上说着言不由衷的话:
“老无,我在天界被柏麟陷害,才变成了如今这样。唯有他能解开我身上的咒法,快带我去见他!”
这一套话连着说下来,唐莲舌头都要秃噜了。而且,这些台词,怎么衬得自己像个大反派?
柏麟的那个朋友,当真是个正人君子?
向来自认为正派中流砥柱的唐莲,首次怀疑起了自己的面容,是否当真适合混正道。
“好啊,我带你去!”
无支祁不疑有他,乐呵呵地带着唐莲去了地牢。至于司命,则被绑着带了下去。
地牢中,柏麟一袭白衫坐在草席上,面色如常。只是周身缠绕的魔气,让人不寒而栗。
等到听到脚步声,他平淡地睁开了眼。只见一丝红芒在那双秋水明眸中闪过,随后消失不见。他瞧见端着冷脸的唐莲,以及不断给自己使眼色的司命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到底是年轻人,这般沉不住气。
这个魔域岂是他们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的?只怕到时,所有人都要陷在这里。
“魔尊此来,是来向我问罪的?”
柏麟开口,就是冷漠之语。伴随着那嘲讽的笑容,衬得他面如冠玉,容色绝艳。比这些天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,瞧起来顺眼多了。
唐莲倒吸了一口凉气。师兄好美,而且这压迫力也真是强大。天界帝君威严,由此可见一斑。
无支祁暗道了句蛇蝎美人,又怒声道:
“你快把我兄弟的咒法解开,否则定让你身死魂消,落入万劫不复之地!”
虽然柏麟即将成为同样妖魔一族,但他可不会给这个人好脸色。一个柏麟,一个元朗,都是这世间真正的狠角色。
“那好,罗睺计都,你到我面前来。”
柏麟脸上挂着惑人的微笑,招了招手。唐莲步入牢门,扯住柏麟身上的锁链,就是一碎。
“老罗,你怎么……”
无支祁一惊,他为什么要释放柏麟,难道是又中了蛊吗?
司命也挑开绳索跳过去,将柏麟护在身后。
“本想着伪装魔尊,把帝君带回去。谁知道你这只奸滑的猴子,在我们的身上设了阵法。我们只能出此下策了!”
司命把命簿飘在身侧,一杆毛笔飞来飞去。
“不能只让你们演戏,我老无干看着呀。这么拙劣的手法,能骗过我半刻钟,也该知足了。”
无支祁一摊手,他跟元朗混了这么久,也是多长了好多心眼。
随后一挥手,整个牢房有阵纹显现出来,是道困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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